野渡无人

七代目的忧郁（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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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爱人，现在正看着你呢。

　　鸣人怔怔地看着他，目光几乎是迷醉的。

　　再也没有什么词语能形容出他现在的感受。

　　佐助走进店里，在老板给他让出的座位上坐下。鸣人呆呆地看着他走近，只觉得一时间整个店里所有的颜色都失去了，唯有他璀璨得夺目。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瞬间，他似乎忘了他叫什么名字,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佐助坐下半天，见他还是像傻子一样盯着自己不说话，终于忍不住了：“你是白痴吗？”

　　鸣人这才如梦初醒：“佐……”

　　佐助打断他：“你喝了很多。”

　　鸣人干笑两声：“不多不多的说。”看到佐助表情后，又立马改口：“啊……还好，是稍微有点，不过一会儿就好了。”

　　“……”

　　“啊……”鸣人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此时的自己有些狼狈。有种隐秘心事被戳破了的尴尬，作为一个活了三十年的成年人，在一个少年人面前这么狼狈，实在令他无所适从。

　　过了半晌，佐助才问：“为什么呢？”

　　鸣人一愣，随即自嘲般笑了笑：“你不懂，这是成年人的浪漫。”

　　佐助眉头一皱：“浪漫？”

　　“对。”鸣人挑了挑眉，“有时候在喝多了之后，能见到自己最心念的人。”

　　佐助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比如现在？”

　　鸣人笑了笑：“对。我见到了。”

　　佐助立马站起身，“我们回去吧。”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鸣人眼尖地看到飞快转过身的佐助，脸上有一抹不太自然的红，便笑着应和道：“好呀。”随即结了账追了上去。

　　是错觉吧。

　　鸣人跟在他身后怔怔地想着，此刻他的心情就好像踩在了棉花上，软绵绵又轻飘飘。看着走在前面佐助的背影，不知为何，又有股悲伤涌上心头，既充实又显得空落落。

　　果然，还是错觉吧。

　　他突然有很多话想问，比如他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比如他是怎么找到他的，又比如这种天穿着单衣的他会不会觉得有点冷，这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占据了他的思绪。

　　虽然七代目自诩是个成熟的中年人，但在这种时候却生出了些青涩的怀春少年的情怀来。

　　回去的路不算远，没过多久，就能看到他们歇脚的旅店了。

　　佐助脚步一顿，鸣人跟着就停下了。

　　夜深了，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你的伤怎么样了？”佐助忽然问。

　　“完全没问题的我说！”鸣人笑道，又补充一句：“我身体的恢复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佐助似乎是轻笑了声，忽然没头没尾的一句：“那个时候，那家伙也这么说过。”

　　鸣人一怔。

　　酒精的力量使他的脑子有些懵，意识虽然是清醒的，但眼前的世界在他看来，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那个家伙？

　　他直觉这句话好像隐藏着什么关键信息，但话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佐助。”  

　　佐助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似乎不想与他多说，迟疑了一下便要转身。

　　“佐助！”鸣人赶紧上前一步喊住他，“佐助你……”

　　顿了顿，佐助才接着说，“那家伙跟你一样，蠢得要死。”

　　鸣人一楞，随即反应过来，“你……你说的是……”

　　佐助没顾及他的反应，自顾自道：“遇到什么事情，总是跟个白痴一样喜欢一个人大吼大叫着冲在最前面，完全不会顾及队友的感受，冲动又没脑子，有时候真是被他伤透了脑筋。”

　　鸣人不舍得打断他，痴痴地听着他说这些话。

　　“不过有时候，那吊车尾的脑子里也能冒出些出乎意料的主意。”

　　吊车尾的……

　　明明最初是用来取笑他的绰号，在他听来却是隐含了两人秘而不宣的温情的称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已经忘记了。

　　只是听到眼前这人用着他有些稚嫩却又无比熟悉的嗓音吐出这几个音节时，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仿佛被触碰到了。

　　九分的温暖，其中又带着一分的酸楚。

　　佐助……

　　那个有着黑色头发与白色肌肤的人。

　　他的爱人。

　　他的眼睛像一颗璀璨的宝石，永远闪耀着熠熠的光芒，其中透露出的悲伤、愤怒，或者是柔和、温情，他都曾见过；他幼年时是个受了伤独自舔舐伤口的小野兽，少年时是把出了鞘的锐利宝剑，而一切尘埃落定后，他仍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深潭。

　　可这些都不重要，鸣人心想。他是这样也好，那样也好，外界的人对他的看法都不一样，可对他来说，不管他是什么样子，都是那个唯一的宇智波佐助。

　　而他也一样……

　　即便他当上了火影，成为了整个村子的信仰，也不过是那个特别的嗓音里的一句“吊车尾的”。

　　是他的佐助。

　　“总而言之，那就是个大白痴……”佐助一本正经地说着转过头，却忽然愣住了——眼前的这位自诩成熟的男人，居然流泪了。

　　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他的眼神看起来遥远又怀念。

　　理论上讲，作为一个有着重要目标的复仇者，佐助是不屑于这种事情的，他该转身就走。

　　可不知为何，在那样的眼光下，他的双腿像被束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两人一时无言，气氛沉默得像一汪死水，唯有七代目脸上缓缓流下的泪珠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直到佐助脸上一凉，一片雪花飘落在他的眼角，随即被体温消融不见。

　　“你……到底是谁？”佐助缓缓道。

　　冷风一吹，鸣人的酒劲立马消了一半。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的神情冷漠，问出的话也是冷冰冰的，就像天下不断落下的雪花一样。

　　下雪了，鸣人心想，他们曾一起看过雪。

　　不是在水之国那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也不是在任何一个生离死别的危机关头，只是在他当上七代目后，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傍晚。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与言语，甚至他也只不过是恰好转过头，看到那人黑发上落上的雪花而已。

　　鸣人注视着眼前这个佐助，他后脑勺上翘起来的头发，上面也落上了雪花。

　　而同样的，他在他深渊一般的黑色眼睛里，也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不只是冷漠与淡然，还有隽久的、深深的思念。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的血液都在逆流而上。

　　“小朋友。”七代目开口，嗓音几乎是沙哑的。

　　佐助皱了皱眉，看起来对这个称呼十分的不满。

　　“我劝你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鸣人抬了抬眼，目光灼灼。

　　佐助不屑地轻哼一声，看起来高傲又自尊，似乎对他蛮不在乎。

　　“虽然我很喜欢你这样的表情，不过……”七代目似乎迟疑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重要的事——我是一个成年人。而且是个成年男人。”

　　佐助挑了挑眉：“所以？”

　　“而你在我看来不只是一个孩子，还是我以前的爱人，我的伴侣。”鸣人缓缓道。

　　佐助试图动了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即便不开写轮眼，他也能清楚地感知到这股强大的力量来自于眼前这个人。

　　想不到力量的差距竟如此之大……佐助一边想着，却又道：“那又如何？”

　　七代目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所以你不要妄图试探我对于你的诱惑的承受能力，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那几乎等于零。”

　　“诱惑？”佐助又皱了皱眉，看起来对这个词十分的抵触。

　　鸣人走上前一步，靠近了他，轻声道：“你现在可以闭上眼睛，开始倒数十个数。”

　　佐助抬眼瞟了瞟，这个大他一倍年龄的男人，除了那双湛蓝色眼睛里的不安，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为什么？”

　　“为什么？”鸣人眨了眨眼，“这你都忘了？”

　　看着眼前少年冷漠的表情，鸣人却轻声笑了：“因为在十秒之后，我就要开始吻你了。”

　　佐助仍是一脸倨傲，眼睛里却带出一丝好笑的神情。

　　“十、九、八……”七代目一脸正经地开始倒数。

　　“六、五、四……”少年佐助仍睁着一双眼，看着面前男人故作淡定的表情。

　　“三、二……”七代目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了佐助的眼睛上，感受到那浓密的睫毛在掌心里划过。

　　“一……”

　　佐助闭着眼，没有等来预想的结果。

　　只有一个轻得像羽毛一样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那么庄重，又那么珍惜。

　　融化了那片落在他眼角的雪花，化成雪水顺着脸颊静静地流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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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一定忘了前面的剧情了

OOC是我的锅！